發票以進貨價開立,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解決您所有會計稅務問題

Q:各位會計師/顧問您好:同一位負責人有A及B兩間公司,C公司為外面的進貨廠商,因某些原因B公司無法出面向C公司直接進貨,故以A公司向C公司進貨並取得抬頭為A公司的甲產品10萬元(含稅)的發票,A公司再開立抬頭為B公司的甲產品10萬元(含稅)的發票給B公司,請問以上發票開立直接以進貨成本價開立出去這樣是可以的嗎? 會不會有違反法規或是日後國稅局看到有問題產生,謝謝

以上的問題是否您也遇到過呢?

您現在是不是還有無法解決的稅務與會計問題呢?

請立即線上諮詢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

尤其公司年年多繳稅!但依舊搞不清楚如何最有效又合法節稅嗎?

最大的原因是什麼?因為稅制艱深難懂,條文又很複雜,只要搞不清楚,自然無法順利節稅?

難道要委託頂尖會計師事務所才能節稅嗎?中小企業只能乖乖繳一堆稅?

也許你在網路上找了許多奇怪的方式,例如把所得掛給人頭,多報撫養親屬等,這些只不過是逃漏稅的偏門,在科技發達的現今,一時少繳稅,國稅局就會上門要你補稅加罰金。

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累積近40多年稅務經驗,輔導北中南1000多家上市櫃公司,5000多家中小企業、電商,用最合法合規的方式進行節稅,獲得大量好評,值得信賴 !!!

徵征會計師事務所稅務規劃服務特色

1.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向企業主解釋難懂的稅制概念;

2.用淺白的文字說明所有重要法源;

3.用上萬種客戶案例來幫您制定您的專屬稅務流程:

我們透過最專業又易懂的稅制規劃,幫所有企業建立清楚的個人與企業稅制系統概念。有了基本的概念之後,就可以知道如何真正合法的節稅。

簡單來說,如果你了解個人所得稅是採「現金收付制」(即按照現金收支的時點來判定所得及費用歸屬年度)。

同時,綜合所得稅是採累進稅率,你自然會知道可以透過調整收入實現的時間點,讓所得實現在稅率較低的年度來節稅。

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不會讓你自己推敲,可以明確提出數十項明確的節稅訣竅。

如提高勞保退休金的提撥比例,提撥的部分當年免稅,自然降低你的稅基。到退休領用時,因為你的收入低、稅率也低,自然可以比現在繳稅來得划算。增加儲蓄的同時,也省下稅金,一舉兩得。

同時,我們更可以提供以下的稅務規劃:

1.家族遺產及贈與稅的節稅規劃

包含資產配置、移轉、轉投資等各種活化或傳承資產的規劃。
.借款或贈與,國稅局之判斷標準

2.不動產稅務節稅規劃

分析土增稅、地價稅、房地合一稅等與不動產交易相關之影響及規劃。
.房地合一稅

3.公司、行號、執行業務業者、非營利機構之節稅規劃

協助客戶在平時就做好最完整之帳務記載,並依照稅法的規定建議最佳的申報方式,以獲取最大之租稅利益。

尤其電商賣家(無實體店鋪),跨境代購業者,販售虛擬性產品(遊戲寶物、課程),有專門的節稅方式協助您少繳稅

延伸閱讀:營所稅課稅制度

4.開公司節稅

公司所得稅率只有20%,且有相當之成本費用可做為收入的減項,故若提供勞務者由個人改為公司,可在稅務上獲得相當之利益。
.開公司節稅試算,請立即洽詢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

.若您是電商業者,歡迎參考此篇文章:電商稅務專區

5.境外公司、僑外投資、適用所得稅法25-1之外國機構

(具法人格且非大陸地區法人適用,不得為權利金收入)
.提供外國人來台投資、提供技術服務等行為下較佳之運作模式與節稅規劃(僅扣繳3%)。

人人不愛繳稅,但是稅制規劃就需要專業事務所給您最完整的概念,節稅就是這麼簡單。

懂稅,就不多繳稅!

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服務特色

A.營利事業的記帳服務:

1、每年九月底以前向客戶說明半年財務報告,並提出節稅建議。
2、每年十月底以前向客戶說明一至八月財務報告,並提出第二次節稅建議。
3、一般情況之下,十二月中以前向客戶說明一至十月財務報告,並提出該年度最後一次節稅建議。如果遇情況特殊之公司,則在十二月底以前向該客戶說明一至十月預估性的財務報告,並提出本年度最後一次節稅建議。
4、次年三月底以前向客戶說明全年的財務報告,並告知如何報稅方可達到最好的節稅建議。(包括書審方式申報、查帳方式申報、只查費用不查成本、只查成本不查費用、稅務簽證申報等)

B.非營利事業的記帳:

1、執行業務(如診所、演藝人員、設計師、律師、會計師、作家、、等),只需五月底以前將上年度帳簿憑證登帳,並申報所得在個人綜合所得內,再待國稅局查帳核定。
2、補習班、幼稚園、、、等非營利事業,需每兩個月向國稅局申報印花總繳,五月底以前將上年度帳簿憑證登帳,並申報所得在個人綜合所得內,再待國稅局查帳核定。
3、財團法人、社團法人,視其行為是否有與其設立宗旨不同,而判定其是否免稅而定,五月底以前將上年度帳簿憑證登帳並申報。

C.公司申請登記

最複雜的部分交給我們,您就可以快速成立公司行號

申請商業行號需要的資料

草擬階段

1.絕對申請公司或行號

2.資本額訂定

預查階段 準備資料給委託人

1.取1-3個名字,依喜好程度排序

2.未來的營業項目

3.辦理費用收取(規費、委託費)

申請階段
準備資料
1.行號大小章、合夥人私章

2.負責人、合夥人身分證正反面影本

3.營業地址“建物”所有權文件

(謄本、所有權狀、房屋稅單等擇一)

4.屋主營業登記同意書(屋主需要簽名)

5.銀行準備戶存摺影本、銀行餘額證明

(行號資本額25萬下免附)

6.合夥契約書

7.負責人及各合夥人資本額分配明細表

 

申請有限公司需要的資料

草擬階段

1.絕對申請公司或行號

2.資本額訂定

預查階段 準備資料給委託人

1.取1-3個名字,依喜好程度排序

2.未來的營業項目

3.辦理費用收取(規費、委託費)

4.負責人身分證影本

申請階段
準備資料
1.公司大小章、所有股東私章

2.所有股東身分證正反面影本

3. 營業地址“建物“所有權文件影本

(謄本、所有權狀、房屋稅單等擇一)

4.屋主營業登記同意書(屋主需簽名)

5.銀行準備戶存影本、銀行餘額證明

6.股東同意書

7. 股東資本額分配明細表

8. 會計師資本額簽證

 

申請股份有限公司需要的資料

草擬階段

1.絕對申請公司或行號

2.資本額訂定

預查階段 準備資料給委託人

1.取1-3個名字按照喜好度

2.未來的營業項目

(可參考其他已成立商業,或是跟我們討論)

3.負責人身分證影本

4.辦理收取(規費、委託費、簽證費)

申請階段
準備資料
1.公司大小章、所有股東私章

2.所有股東身分證正反面影本

3.營業地址“建物"所有權文件

(謄本、所有權狀、房屋稅單等擇一)

4.屋主營業登記同意書(屋主需簽名)

5. 銀行準備戶存影本、銀行餘額證明

6.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及董事、監察人願同意書正本

7. 股東資本額分配明細表

8. 會計師資本額簽證

9.發起人會議事錄(須由主席錄簽)

10.董事會議事及董事簽到簿(須由主席及記錄簽章)

11. 董監事資格及身分證明文件

(法人股東則另提供指派代表人之指派書)

申請公司行號立即找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協助辦理

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團隊給您全方位的稅務規劃

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負責人-黃志堅會計師給中小企業的話:

我們事務所最大的特色就是接觸最廣泛的行業,不同的產業成本結構會有一些差距,當公司將票據交給我們時,我們事務所就會依靠大數據與實戰經驗判斷支出該認列到成本或是費用,讓您的稅務和財報資料非常漂亮!

尤其新創公司難免會對會計領域較為生疏,從公司成立到營業記帳又有許多要注意的眉角,也會希望得到最專業、最快速、最正確的答覆。

這時候我們就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務必選擇有耐心且快速地回復您所有稅務問題,才能省下最多時間成本!

歡迎委託我們成為您稅務最強的後盾!!!

徵征聯合會計師事務所聯絡資訊
地址:臺中市西區中興街183號6樓之1
電話:04-23029900
官網:https://www.icloudtax.com/
LINE:https://line.me/ti/p/eWAMUUM3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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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济南  我没想到那天早上接到你的电话,你的声音苍老而且温和。你说久违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信息要告诉我。其实离上次我们的会面还不到一个月时间。上次会面我提到小莉学提琴的事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而已。小莉的事自有她的父母操心——太多的操心,哪有我这个姥姥的事。你说你一天都在家,我相信你不只这一天而是差不多天天都在家。除了政协委员,你已经不承担别的任务,我们退到二线,都已经许多年了。我竟然是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邀我到你家。自从那一年在老同志的春节茶话会上重逢你从来没有主动要我去看过你。我看你,你看我,我们都争取被动,这也是一种礼貌,把友谊探访的主动和慷慨留给别人,把接受别人的主动的看望的温暖和安慰留给自己:客人——老友的敲门声是令人喜悦的。你知道你被记挂着,你的名字虽然从在职干部的花名册上消失了,却没有从你的老友、叫作老战友的人的心中蒸发掉。  你问:“今天你能到我这儿来一下吗?”我说当然。我原来的计划?什么计划?买鸭子和豆芽菜、看报和发信,去新落成的百货商场物色一件生日礼物的计划吗?好的,我下午去看您。  我猜测您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上面有什么新的精神?您大概这一生总是这样津津有味而又严肃万分地说上面的事。老侯活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人事有调整还是“提法”有发展呢?他为上面,我为他,倾注了一切。照顾他的偏瘫,这一切的麻烦帮助我度过了退休后的日子。使不工作的日子不致于像羽毛一样轻飘。然后他去了,剩下了太大太空的房子。也许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着办?你说过你的孩子们总是磨着你换房,他们不喜欢住在那边。还有医疗,还有出国访问,还有家用电器的免税指标,还有老三的工作调动……这一切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要不就是找我谈谈国际形势吧,就像你或者是我即将担任外交部长或者中联部长似的。不论黎巴嫩的还是尼加拉瓜的事情,我们管得了吗?  你坐在躺椅上。给我倒茶的时候,你的手抖得厉害。你的脸上有一块特殊的黑。我问你到哪里晒了太阳。你说一冬都是足不出户,有一次去附近的菜市场买粉丝,来去16分钟,就感冒了,躺了16天。然而您不苍老,我说。是吗?你扬了扬眉毛,我发现你的一向显得严厉的眼睛竟是那样有神。你的眉毛长得那样长,好像一生的沧桑隐藏在花白的长毛中。我说现在天好了,昨天最高温度是12℃,昨晚上预报今天最高温度是15℃,今天早晨拨电话121就说是17℃了,已经是非常非常的春天了,也许桃花就要开放了吧?开放真是个诱人的词儿。说着我不由得动了动我的外衣领子,那领子的面是单色的素,而里子是鲜艳的花格。  便说起了天气。你说你十年前访问过埃及的历史名城卢克索,你说卡纳克神殿我说我不知道。你说配乐解说我说小莉的事您不用费心了,我上次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说五月的卢克索已经是48℃了,我说那可真糟糕。你说不论巴黎还是罗马还是慕尼黑,冬天虽然结冰,草坪却仍然是绿的,因为它们的土地是潮湿的。我问难道我们多浇一点水,勤浇一点水就可以使华北的小草不枯萎吗?你说即使是海南岛首府海口市,冬天阴雨天仍然很冷。我说飞机票票价上涨了,退二线的人更难报销差旅费了。你说韶山冲秋天的风景实在美,那才叫“风水”呢。我问关于调整经济,中央开会了么?听说要增加信贷投放。物价越来越平稳了吧?  后来你说起了孩子,我也说起了孩子,我说您的那个最小的孙子可真胖,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横冲直撞的劲头。他常吃健儿粉——与新加坡商人合营的一个食品公司的出品么?你说你的姐姐的两个孩子都到国外去了,新年的时候、春节的时候、国庆的时候、过生日的时候他们都给父母打电话。我说听说从国外往国内打电话更方便也更便宜。你说你姐姐和你一样奋斗了一辈子,为了中国,但是她的孩子一个又一个地往外跑领了绿卡,你在国外看到过新从中国大陆去的某些人,就像在北京看到来自安徽省无为县的保姆,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心酸的狼狈劲儿。我说我家那个小保姆忽然辞活走了,我送她一件毛背心……这时我抬起头,我恍惚看到你的眼角是湿润的。你一见到我就显出微笑来了。你眨了眨眼睛,立起身来去取暖水瓶,往茶壶里续水。你的藤躺椅咯吱响了一声。你的已经并紧了的嘴角又变得轻松和柔和了。  这我才发现了一只黄毛色的猫,猫睡得昏天黑地,我把它抱在我的膝下,搬过来拨过去它只是不醒,它就像从来不会醒也没有醒过似的。过去到你家,我似乎从来没见过这只猫。  你可不像喜欢猫的人。但我刚刚一走神,它就跑掉了,它又卷曲在你的身边,继续做它的与生俱来的梦。  我扬头看了看四周。一盆巴西木长得葱郁茂盛。花盆里,在巨大的绿叶的庇荫下面,长出了一排小蘑菇。一幅书法写着什么“心如清风明月……”桌子上仍然堆着公函信封、报纸和文件,倒好像你还在忙着,日理万机。台历上并没有多写一个字。摆着一个仿造的铜马。  你建议我看阳台门附近摆着的鱼缸,水草,金鱼。你说金鱼最大的优点是它们的沉默。不管你喜欢它还是痛恨它还是羡慕它还是轻蔑它,它总是不出一声,你很难说出它个么二三来,但是你会看着它,看着它的一动不动与或有的沉浮自由,没有任何道理和说法的动与静吸引你的目光,时间就会不知不觉地过去。在我和你的交往中这也是第一次听你说到金鱼。  我问您要不要可以自动换水、供氧及保持恒温的鱼缸,要不要花纹斑驳的热带鱼,虽然我和那个行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了。老侯养过热带鱼也养过君子兰,集过邮也收集过各式烟斗,现在,老侯没有了,热带鱼没有了,君子兰、邮票与烟斗也都四散。我还问您的猫喜欢吃什么。  可能你说了句什么或者是问了句什么,在我的眼前正有小鱼邮票和桃花木的红烟斗飞舞。我抿了抿鬓发,不让它们盖上耳朵。都说我的耳垂比较大,像有福的人,像菩萨。我不懂心怎么能如“清风明月”。再有一个月就是清明了,是老侯他们的节日,我忽然听见你好像在远远的地方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里见面的吗?”  “在1949年七·一党的生日纪念会上,那天我们冒着雨开大会,听郭沫若朗诵颂诗,回家都夜3点了。”我说。你说不是,更早……那是在老侯的办公室?你说更早。我说那我就不记得了。你说是在老区,你看过我扭秧歌,是庆祝济南解放,活捉国民党的守城司令王耀武的联欢。你说我们文工团的人举着火把,脸照得红扑扑的。你说你一眼就认出了我是来自城市,是个学生娃。你说我的头发上系着的不是红头绳而是丝带,你说我很特别。我们说话了吗?我问。我们说了,你告诉我你会弹钢琴,但是到了老区,你找不到钢琴了,我说钢琴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你说,是这样吗?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我是学过几天钢琴,但根本谈不到会弹还是不会弹。在解放战争节节胜利的高潮,刚刚到老区的我居然会和一个陌生人谈钢琴的事,这不可能。这不可思议。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扭秧歌的人惦记钢琴做什么?有了秧歌不就行了吗?  我说我不记得了。真的,我一点也不记得。你失望了吗?  你好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就说身体,说吃药,说气功和特异功能,说病房设备的改善,说中美合作生产的多种维生素“施尔康”。我想起你的腰椎疾病,我发现你这次找我最终可能还是为了医疗事务,老侯在世的时候毕竟管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方面的工作,虽说是人走茶凉,毕竟还有点热乎气。我提出要不要请那个名噪一时的特级气功大师为你发功治病,而你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你问:  “有多少年了,你不再跳舞啦?”  我没听懂你的问题,便没有回答。我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后来在菜市场排队买叉烧肉和酱鸭。很可能售货员少找给我一毛四分钱。后来到前门的茶叶店,有一百六十元一斤的银毫。后来回家收阅组织老干部春游的通知。如果不去春游,通知暗示说,可以发给本人一些钱。后来接到女儿的电话,说这个星期天他们带孩子去郊外踏青,便不到我这儿来了。后来炒菜吃菜,洗碗洗碟子。我想起女儿说的,金鱼牌洗涤剂不宜常用。后来看电视,看了许多次的冰上芭蕾,如要我当年学的话一定和他们跳得——滑得一样好。我本来可以多学一点东西的,却没怎么学。连续两个电话都是错号,一个非说我是公用电话,一个要我接456号分机。当我说“错了”的时候他们一定要我回答我是谁。  我一直在想,你找我去是为了做什么。是为孩子出国的事么?你说到你的姐姐。是为腰痛?你似乎对气功大师不是那么感兴趣。是为寻找一个故人、一个老战友,你问起一些旧事,庆祝济南解放,最早济南是没有解放的,解放军英勇作战牺牲才有了解放济南,有了新中国,又不是为了鱼缸。难道是为了猫食?也没告诉我上级最近有什么新精神。每次听你严肃认真而又津津有味地讲精神我都特别爱听。我知道那是特别重要的,跟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关系。我以为我已经知道了精神,十一届三中全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会变的,我早就相信了。……您找我到底做什么?  对我们的会面的回忆与琢磨影响了我,电视节目结束了,没听到预告,明天的译制片会是什么呢?“大岛茂”的连续剧我看得够多的了,《苦难的历程》我也坚持看完了。就那么一点点“历程”么?  很快入睡,子夜醒来。我想起你的含泪的晶莹的眼睛。老人本来不应有那样明亮深沉的目光,本不应有那样温柔。我忽然明白,你找我只是为了友谊,只是为了你“想”我了,只是为了说话。这不是非常自然,十分明显的吗?我怎么会体会不到呢?我们本可以更多地一起坐坐,一起喝喝茶水,不一定必须为了传递信息,不一定互相托付交办什么事情,不一定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具体的任务。我们可以干脆你看我我看你而没有什么“事”。难道不是真的么?尽管我们都享受着很好的照顾,尽管我们拥有一切,然而我们仍然——不是有点孤独吗?你的花白的眉头并不舒展呀?而在你的心目中,我还保持着庆祝济南的秧歌舞,那条彩色丝带和生疏了的弹钢琴的手……这真叫人感动。噢,除了你,除了你又有谁会和我谈这些呢?前个星期,我刚刚拔去了第六枚牙齿。莫非青春年华的记忆和龃齿一起拔掉了?而这一切竟然在过了那么长时间以后,在我睡下又醒来,终是心静下来以后,经过那么多隔膜寻觅和误解以后才被觉察。莫非我们所有的情感的细胞都已枯萎,我是木头人么?我甚至临别时没有说一声“请保重!”怪对不起的。  月光照亮了窗帘的一角。风吹着树枝。就要吹出新绿的叶子来了。远远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我的鼻子酸了起来。我想起济南,当然。我相信我的眼睛在发亮,在黑暗中,我的目光在回应你的目光,我的含泪的笑容在回答你的含泪的笑容。许多的话语像热浪一样涌上我的心头。我舔到了自己的泪水的咸苦,从老侯死后,我再也没有这样哭过了,我怀着近于狂喜的心情,万分珍重地把眼泪一滴一滴地咽下去……然后,天一亮我就给你打电话,不在乎从睡梦中搅起你,我只须说:  “我想起济南来了……”  没有等到起床,你的孩子就来了电话,他连阿姨都没顾得叫就说你昨夜猝然去世了。心肌梗死?不是心肌梗死。叫作心房震颤的,吃硝酸甘油片也没有用。本来应该及时地按摩心脏的,但是发现晚了,一声也没有来得及出。送到急救室,心电图已经只剩下一条(www.lz13.cn)直线了,阿姨,您听见我说话了么?您别难过。昨晚上他没吃晚饭,说是有点胃疼,我们本来应该引起警觉的。来了许多领导,都说爸爸是好同志。后事会好好办的。讣告会寄给您……他的临终的样子很平静。我和你的孩子互相等待了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把电话机挂断。  这一天,我一连接了三次从济南打来的电话。“我是济南长途。”对方说,那声音很认真、很陌生,好像在念一段电文。我慌忙报上自己的名字。电话断了。后来我仿佛听到,电话耳机里传出的是欢庆解放的秧歌锣鼓……一切寂静。  1979年90年7月   王蒙作品_王蒙散文集 王蒙:阿咪的故事 王蒙:神鸟分页:123

老舍:人同此心  他们三个都不想作英雄。年岁,知识,理想,都不许他们还沉醉在《武松打虎》或《单刀赴会》那些故事中;有那么一个时期,他们的确被这种故事迷住过;现在一想起来,便使他们特别的冷淡,几乎要否认这是自己的经验,就好似想起幼年曾经偷过妈妈一毛钱那样。  他们三个都不想作汉奸。年岁,知识,理想,都不许他们随便的跪在任何人的面前。  可是,他们困在了亡城之中。在作英雄与汉奸之间,只还有一个缝子留给他们——把忠与奸全放在一边,低首去作行尸走肉:照常的吃喝,到极难堪的时节可以喝两杯酒,醉了就蒙头大睡。这很省事,而且还近乎明哲保身。  是的,钻到这缝隙中去,的确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论力气,三个人凑在一起,不过只能搬起一块石头来。就说能把块石头抛出去,而恰好能碰死一个敌人,有什么用处呢?三个人绝对抵不了成群的坦克车与重炮。论心路,三个人即使能计划出救亡纲要来,而刺刀与手枪时刻的在他们的肋旁;捆赴行刑场去的囚徒是无法用知识自救的。简直无法可想。王文义是三个中最强壮的一个。差一年就在大学毕业了;敌人的炮火打碎他的生命的好梦。假若他愿意等着文凭与学士的头衔,他便须先承认自己是亡国奴。奴才学士容或有留学东洋的机会,当他把祖宗与民族都忘记了的时候。他把墙上的一面小镜打得粉碎,镜中那对大而亮的眼,那个宽大的脑门,那个高直的鼻子,永将不能被自己再看见,直到国土收复了的一天。忘了祖国与民族?且先忘了自己吧!被暴力征服的人怎能算作人呢?他不想作个英雄,可是只有牺牲了自己才算是认识了这时代给予的责任。这时代意义只能用血去说明。  他把范明力和吴聪找了来,两个都是他的同年级而不同学系的学友。范明力的体格比不上王文义,可也不算怎样的弱。眼睛不大水灵,嘴唇很厚,老老实实的象个中年的教师似的。吴聪很瘦,黄黄的脸,窄胸,似乎有点肺病;眼睛可很有神,嗓音很大,又使人不忍得说他有病。他的神气比他的身体活泼得多。  “有了办法没有?”王文义并没有预备下得到什么满意的回答的希望。反之,他却是想说出他的决定。  范明力把眼皮搭拉下去,嘴角微微往上兜着,作为不便说什么的表示。  “我们逃吧?”吴聪试着步儿说,语声不象往日那么高大,似乎是被羞愧给管束住。  “逃?”王文义低声的问,而后待了半天才摇了摇头:“不,不能逃!逃到哪里去?为什么逃?难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土地?”“我也这么问过自己,”吴聪的语声高了些,“我并不一定要逃。我是这么想:咱们死在这里太可惜,而且并没有什么好处。”  “是的,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惜;三个人的力量太小,无益。”王文义点着头说。忽然,他立了起来,提高了语声象个演说家想到了些激烈的话似的:“可是,亡国奴是没有等级的,一个大学生和一个洋车夫没有丝毫的分别,再从反面来说不愿作亡国奴的也没有等级,命都是一样的,血,没有高低;在为国牺牲上,谁的血洒在地上都是同样的有价值。爱国不爱国,一半是决定于知识,一半是决定于情感。在为民族生存而决斗的时候,我们若是压制着情绪,我们的知识便成了专为自私自利的工具。保护住自己,在这时候,便没有了羞耻。站在斗争的外边,我们便失了民族的同情与共感。去牺牲,绝不仅是为作英雄;死是我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不是什么特别的光荣。想偷生的人说死最容易,决定去牺牲的人知道死的价值。我不逃,我要在这里死。死的价值不因成就的大小,而是由死的意志与原因,去定重轻。”“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范明力的厚嘴唇好象是很吃力的样子掀动着。“死不为是急速结束这一生,而是把一点不死的精神传延下去。”  “我再说,”王文义的宽脑门上涨出些红亮的光:“我不是什么英雄主义,而是老实的尽国民的责任。英雄主义者是乘机会彰显自己,尽责的是和同胞们死在一块,埋在一块,连块墓碑也没有。”  “好吧,”吴聪把窄胸挺起来,“说你的办法吧!我愿意陪伴着你们去死!”  “我们先立誓!”  吴范二人也都立起来。  “吴聪,范明力,王文义,愿为国家而死,争取民族的永远独立自由;我三人的身体与姓名将一齐毁灭,而精神与正义和平永在人间!”  “永在人间!”吴范一齐应声。  一种纯洁的微笑散布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觉得死最甜蜜,牺牲是最崇高的美丽,全身的血好象花蜜似的漾溢着芬香。他们心平气和的商议着实际的办法。最难决定的——死——已被决定了,他们用不着再激昂慷慨的呼喊,而须把最高的智慧拿出来,用智慧配合着勇敢,走到那永远光明的路上去。他们耳中仿佛听到了微妙的神圣的呼召,所以不慌不怕;他们的言语中有些最美妙的律动。象是回应着那呼召,而从心弦上颤出民族复兴的神乐。  ***  在驴儿胡同的口上,无论冬夏老坐着一个老婆婆。灰尘仿佛没有扑落过来的胆气,她老是那么干净。穷困没有能征服了她,她那随着年纪而下陷的眼中,永远深藏着一些和悦亲善的光,无选择的露给一切的人。她的职业是给穷人们缝补缝补破鞋烂袜子;眼还没有花,可是手总发颤,作不来细活计了。她的副业是给一切过路人一点笑意,和替男女小学生们,洋车夫们,记着谁谁刚才往南去了,或谁谁今天并没有从这里经过,而是昨天太阳偏西的时候向北去了。这个副业是纯粹义务的,唯一的报酬是老少男女都呼她“好妈妈”。有人说,她本是姓“郝”的。  城陷后,胡同口上好几天没有好妈妈的影儿。大家似乎没理到这件事,因为大家也都没敢出来呀;即使大着胆出来,谁还顾得注意她:国土已丢失,一位老妈妈的存亡有什么可惊异的呢?  可是,她到底又坐在那里了。一切还是那样,但她不能再笑脸迎人。还是那样的一切中却多了一些什么:她所认识的旗子改了颜色,她所认识的人还作着他们的事,拉车的拉车,卖菜的卖菜,可是脸上带着一层羞愧。她几乎不敢再招呼他们。那些男女小学生都不上学了,低着头走来走去,连义勇军进行曲也不再唱。大街上依然有车有马,但是老有些出丧的味儿,虽在阳光之下,而显着悲苦惨淡。  活了六十多岁,她经过多少变乱,受过多少困苦,可是哪一次也不象这次这么使她感到愤恨,愤恨压住了她的和悦,象梦中把手压在了胸上那么难过。她看见了成群的坦克车在马路上跑,结阵的飞机在空中飞旋,整车的我们青年男女捆往敌营去吃枪弹,大批的我们三四十岁的壮汉被锁了去……这些都不足引起她的恨怒,假如这些事底下没有“日本”这两个字。活了六十多年了,她不怀恨任何人,除了日本。她不识字,没有超过吃喝嫁娶穿衣住房的知识,不晓得国家大事,可是她知道恨日本。日本一向是在人们的口中,在她的耳边,在她的心里,久已凑成一块病似的那么可恨。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她恨日本。只有恨日本,她仿佛渺茫的才觉得她还知道好歹,不是个只顾一日三餐的畜生。现在,满天飞的,遍地跑的,杀人的,放火的,都是日本,而日本这两个字已经不许她高声的说出,只能从齿缝唇边挤擦出来。象牛羊在走向屠场时会泪落那样,她直觉的感到不平与不安。  最使她不痛快的,是马路那边站岗的那个兵。她对谁都想和善,可是对这个兵不能笑着点点头。他的长刺刀老在枪上安着,在秋阳下闪着白亮亮的冷光,他的脚是那么宽,那么重,好象唯恐怕那块地会跑开似的死力的踩着。那是“咱们”的地;好妈妈不懂得别的,那块地是谁的她可知道的很清楚,象白布上一个红团不是中国旗那样清楚。她简直不敢再往马路那边看。可是不看还无济于事,那白亮亮的刺刀,宽重的脚,时时在她的心中发光,踩压。  她慢慢觉出点奇怪来:为什么咱们不去揍他呢?揍人,是她一向反对的事,可是现在她觉得揍那个兵,日本兵,是应当的。揍,大家不但不去揍他,反倒躲着他走呀!咱们的那些壮小伙子简直没有心胸,没有志气,没有人味儿!假若她有个儿子,要去揍对面的那个兵,她必定是乐意的,即使母子都为这个而砍了头,也是痛快的。  她不愿再坐在那里,但又舍不得离开:万一在她离开的那会儿,有人来揍那个不顺眼的东西呢!她在那里坐得更久了,那个东西仿佛吸住了她。他简直象个臭虫,可恨,又使她愿意碰见——多嘴才有人来用手指抹死他呢!她血液中流着的那点民族的生命力量,心中深藏着的那点民族自由自立的根性,或者使她这样愤怒,这样希望。杀了这个兵有什么用处?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思索。她只觉得有他在那里是种羞辱,而羞辱必须洗扫了去。正象个小姑娘到时候就懂得害羞,这位老婆婆为着民族与国土——虽然连这俩名词都不会说——而害羞。凡是能来杀或打这个兵的,她便应当呼之为——容或她会说这个——英雄。她的心目中的英雄不必是什么红胡子蓝靛脸的人物,而是街上来来往往的那些男子,只要他敢去收拾那个兵。在她的心中,在王文义的心中,在一切有血性的人的心中,虽然知识与字汇不同,可是在这时节都会唱出与这差不多的歌来:“国土的乳汁在每个人血中,一样的热烈,一样的鲜红;每个人爱他的国土如爱慈母,民族的摇篮,民族的坟墓。  驱出国境,惨于斩首;在国土上为奴,终身颤抖,是灵魂受着凌迟,啊,灵魂受着凌迟!”  等着,等着那英雄,那平凡而知道尽责任的英雄。啊,那兵又换班了,一来一去,都是那么凶恶。啊,大队从南向北而去了,刺刀如林,闪亮了全街。啊,飞机又在头上了,血红的圆光在两翅上,污辱着青天。我们的英雄啊,怎么还不来?还不来?老妈妈的盼祷,也就是全民族的呼声吧?  老妈妈等了许多天,还没把那英雄等来。可是她并不灰心,反倒加紧的盼望,逢人便低声的打听:“咱们怎样了呢?”那洋车夫与作小买卖的之中也有会看报的,说给她一些消息。可是那些消息都是日本人制造出来的,不是攻下这里,便是打到某处。那些地名是好妈妈一向没听到过的,但是听过之后,她仿佛有些领悟:“咱们的地真大!”同时,她就更盼望那件事的实现:“咱们怎不过去打他呢?哪怕是先打死一个呢?”她的针尖顺着拉线的便利,指了指马路那边。“好妈妈,你可小心点!”人们警告她。她揉揉老眼,低声的说:“他不懂我们的话,他是鬼子!”  好消息来了!拉车的王二拿着双由垃圾堆上拾来的袜子,请好妈妈给收拾一下。蹲在她旁边,他偷偷说:“好妈妈,今天早上我拉车到东城,走到四牌楼就过不去了,鬼子兵把住了街道,不准车马过去。听说我们两个小伙子,把他们的一车炸弹全烧完,还打死他们五六个兵!”王二把挑起的大指急忙收在袖口中,眼了了马路那边一下,刚碰到刺刀的光亮就收了回来。“俩小伙子都没拿住,”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可是更有力了些。“吃过饭,我又绕回去,那里还不准过人呢!听说那俩小伙子是跑进一家小肉铺去,跑进去就没影儿啦。好妈妈,你看肉铺的人也真有胆子,敢把俩小伙子放走!我们有骨头的,好妈妈?”  好妈妈几天没用过的笑容,由心中跳到脸上。“要是有人敢打那边的那个东西,我就也敢帮忙,你信不信?”“我怎么不信?我要有枪,我就敢过去!好妈妈你别忙,慢慢的咱们都把他们收拾了!有了一个不怕死的,接着就有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是不是,对不对?”王二十分困难的把语声始终放低。“你看,鱼市上木盆里养着鳝鱼,必须放上一两条泥鳅。鳝鱼懒得动,日久就臭了。泥鳅爱动,弄得鳝鱼也得伸伸腰。我就管那俩小伙子比作我们的泥鳅,他们一动,大家伙儿都得动。好妈妈?”  “谁说不是!我在这儿等着,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打他,”随着“他”字,好妈妈的针又向外指了指。“他要是倒在那儿,我死了也痛快!我不能教小鬼子管着!”  第二天,好妈妈来得特别的早,在遇上熟人之前,已把笑容递给了红红的朝阳。  可是一直到过午,并没有动静。“早晚是要来的!”她自言自语的说。  都快到收活的时候了,来了个面生的小伙子,大眼睛,宽脑门,高鼻子。他不象个穷人,可是手中拿着双破袜子。好妈妈刚要拿针,那个小伙子拦住了她。“明天我来取吧,不忙,天快黑了。回家吗?一块儿走?来,我给拿着小筐!”一同进了驴儿胡同,少年低声的问:“这条胡同里有穿堂门没有?”  好妈妈摇摇头,而后细细的端详着他。看了半天,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  “怎么?”少年的眼亮得怪可怕。  “你是好人!”好妈妈点头赞叹。“我告诉你,这里路南的第十个门,有个后门,可是没法打穿堂儿,那是人家的住宅呀。”  少年没有言语。好妈妈慢慢的想出来:“行!我要准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可以托咐倒脏土的李五给你们开开门。”  少年还没有言语。  “你的心,我的心,都是一样!”老妈妈抬头望了望他。“什么意思?”  “我说不明白!”好妈妈笑了。“你是念书的人吧?”青年点了点头。  “那你就该懂得我的话。”好妈妈的脸上忽然非常的严肃起来:“告诉我,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不会卖了你!”“我明天早晨八点来!”  “就是卖杏茶的周四过来的时候?”  “好!卖杏茶的过来,那个门得开开!”  “就是!”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知道!”  “啊?”  “知道!你的心,我的心,都是一样!”  次日,好妈妈早早就到了。她坐了好象一年的样子,才听到周四尖锐的嗓音渐渐由远而近:“杏儿——茶哟。”好妈妈的手哆嗦起来,眼睛钉住那边的刺刀尖——一个小白星似的。“杏儿——茶哟。”周四就快到她面前了,她的眼几乎不能转动,象黏在了刺刀尖上。忽然,直象一条黑影儿,由便道上闪到马路边的一棵柳树后,紧跟着,枪响了,一声两声。那个兵倒在了地上。南边北边响了警笛。那条黑影闪进了驴儿胡同。倒在地上的兵立了起来,赶过马路这边。南边北边的“岗”,也都赶到,象作战的蚂蚁似的,匆忙的过了句话,都赶进胡同中去。好妈妈停止了呼吸。等了许久许久,那些兵全回来了,没有那个少年,她喘了口气,哆嗦着拿起那双袜子来,头也不愿再抬一抬。  也就是刚四点钟吧,她想收活回家,她的心里堵得慌,正在这么想,取袜子的来了!她几乎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楞了一会儿,她把袜子递给他。他蹲在一旁,看着袜子,低声的问:“早晨我打死他没有。”  好妈妈微微一摇头。“他装死儿呢,一会儿就爬起来了。”“呕!下回得用炸弹!”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块钱的票子来:“妈妈和李五分吧。”  “留着用吧,我不要!”好妈妈摆了摆手。“你要是有枪啊,给王二一支,他也愿意干。”  “有的是人,妈妈!”  “你姓什么呢?”  “暂时没有姓(www.lz13.cn)名,”少年立起来,把袜子和钱票都塞在衣袋里,想了想:“啊,也许永久没有姓名!再见,妈妈!”“哎,下回来,打准一点!”好妈妈的心里又不堵得慌了。  ***  他们三个又坐在一处,互相报告着工作,并且计划着以后的办法。  范明力的厚嘴唇仿佛更厚了些,增加了沉默刚毅的神气。吴聪的窄胸似乎已装不下那些热气,挺着细脖,张着点嘴,象打鸣的鸡似的。他——不象范明力——有点按不住他的得意,越想两三日来的成绩越高兴。王文义不得意,也不失望,而是客观的批判着:  “咱们的成功与失败都没关系,唯一的好处是把未死的人心给激动起来了。咱们的心,大家的心,都并差不很多。我们只是作了应该作的事,至多也不过是先走了一步而已。好吧,我们商量明天的事;就热打铁,教这座城必定变成敌人的坟墓!”   老舍作品_老舍散文集 老舍:阳光 老舍:上任分页:123

北京三年    文/十水    从09年大学毕业来北京,转眼,三年已过。也许我并没有什么资格谈论北京,相对这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城市,我的三年不过是太渺小的一段。况且,我是个孤僻的人,我没有去过北京的很多地方,即便是这样丰富多彩的一个地方,也并没有改变我孤僻的属性。但是还是想说说她,也顺带说说自己这些年的生活。    大四那年仍处于失恋中无法自拔,当老师告诉我有个机会可以离开天津时,我二话不说应承下来,逃脱的比谁都快。失恋是种和失重差不多的事情。我一度找不到生活的重心是什么。我原本的生活计划无数次的被“我失恋了我要颓废我对人生无所谓”这种种说辞一再耽搁,我在两年后才开始走两年前本该走的路,当然这是后话,这也大概直接导致我的人生出现了很大的不同。不过,就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的说的,“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再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换句话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本来应该有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可言,只能活一次,只有一种人生。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惋惜的了。    我为我的大学四年赋予了很特别的关于人生的意义,在我总是默念着人生也就二十个“四年”的时候,我总是在想,这个四年是我最重要的日子。在这四年里,我遇到了我永远忘不掉的人,我经历了我永远无法释怀的事。青春本来没什么值钱的,青春被毁掉的梦才是最珍贵的。我用“来北京”结束了这四年。但我也知道,只要没有流窜到平行空间,只要生活在这个地球,这四年对我的影响就永远没有结束。哪怕此刻,那个“四年”对我来说也犹如昨天。    可是就是在我不断的感慨自己老了的这些天,我突然意识到,那已经是三年前的“四年”了。而真真实实的这三年,却被我这个沉溺于过去的人无视掉了。这三年里,我认识了那么多新的有意思的人,经历了那么多有趣的无助的热血的傻逼的踏实的开心的想通的想不通的意外的意料之中的事,它们把这三年时光填充的满满的,它们让我越来越热爱这个城市,越来越希望变成它的一份子了。    我一直说,我喜欢有历史的地方。身处历史其中,会让人觉得人生轻松许多。即便你再有故事,能比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的城墙有故事吗?这是我用有历史的城市治愈自己经常会说的一句话。(我的另外的一大法宝是,想想芸芸众生,想想火车站的拥挤人群,你这是最小的那一颗,别看的那么重。)    人生是由一个个段落组成的。时间本身并没有标尺,但我们喜欢把它割裂开来看,比如小学、中学、大学,比如20、30、40,成长没有巨大的标签,但这些人为的分割,给了我们的生活更深重的意义。    三年生活的起点,从来北京参加工作面试开始。面试完,一边在清华园里遛着,一边给当时在北京的一个学长打电话告诉他我可能会来北京的事情。阳光刺眼,清华西北角的那些红色房子漂亮的很。一切都很陌生,我和学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因为其实也并不熟识,那个电话不过是代表了人每到一个陌生境地要找一份熟识来消灭恐惧才做的事。挂掉电话,才有空想到,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接下来的事情细小杂乱,我大概也写不出什么章法来,就随便记叙吧。从清华说起。    清华的老生物楼和老化学楼,对称修建。在清华的一年半里,看到它们,我总要多看两眼。它们不如新楼气势宏大,颜色亮丽,但是它们稳重、朴素,它们立在那里,就是知识的分量。在这一年半,虽说也走遍了清华的边边角角,东南西北门,吃遍了清华的十来个食堂,但最爱的始终是生物系所在的这一片,因为历史感。即便他们的内部也在一再改装,以适应现代学术生活,我仍然喜欢看到它们。    还记得某一天去生物系老楼听一场讲座,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那里面。听课走神的瞬间,看了一下窗外,顿时被窗外的景色击中。李海鹏说,“我相信决定性瞬间确有其事,的确存在着某些格外玄妙而与众不同的时刻,使我感到自己是在真正地活着。概无例外的是,那些瞬间总是关于自由的。”我知道那就是属于我的一个瞬间。窗外树木葱翠,蓝天白云,阳光灿烂,身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了。科学家说系统噪声是一种无法消除的东西,可在那一刻,万籁俱寂,我渐渐与整个自然界融为一体,无边无际。这是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美好的瞬间之一。    工作的前半年,我一直住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房子就在清华的西门外,巷子狭窄逼仄,房子粗糙简陋。很长一段时间,我一个人住在那里,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有时候晚上十一二点钟从清华出来回到住处,我竟也不十分害怕(感谢北京还算不错的治安)。我现在也并不记得那时候整天在想些什么,又是怎么消化这份孤独的。翻看了之前的日记,发现也都是寥寥几笔,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感受。大约那段生活是契合我的孤独本性的,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歇斯底里。    后来前男友也来北京工作,再后来搬来和我同住(短暂和好的一段时光)。虽然那时候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但我自己明白,任是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们日渐疏远的心。但是我要感谢他在的那段时间,毕竟那段时间的我,每天下班回家还会有所期待。是的,我用的是回家两个字,在房子里还有其他亲人的时候,我才会称呼它为家,否则就不过是个落脚之处罢了。    没多久,前男友有了一个去上海的工作机会。我自然是没阻拦他,他便这样走了。几个月后我们通过电话再次分了手。我还记得打那个电话的地点。生物系三楼的一段走廊,我一边看着外边的风景,一边对他说,“没什么,我们还是分开吧”,然后他在那边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会等着我找了男朋友再找女朋友,说要一直照顾我之类。我自然不十分相信这些话,但那时候还是为自己的情感难过,其时已经泪如雨下。生命中的很多经历都变成了一种模糊的感觉,一种隐之又隐的细腻的痕迹,可是总另有些场景,影响了大脑沟回的走势,什么时候想起便能清晰回放。    他走后不久我开始和一个同事同住。每天能一起回来住处,也安全了不少。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09年年末,我和同事竟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的事故。煤气中毒。大概是个周末,实验室的同事们一起唱歌,回到住处已是11、12点钟的光景,因为又困又累,稍微洗了洗便沉沉睡去。然后,然后就是一个噩梦了。我在梦里始终无法醒过来,所有在我过去的梦里出现的恐怖镜头都在那个梦里重现了,我拼命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清醒不了。到后来,我开始觉得有两个人来抓我,要带我走(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大约真的相信了人死后是会有黑白无常来抓的),我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最后还是同事醒了过来,据她后来说,是因为想上厕所,开了灯,开了门,我才渐渐的醒过来,但整个意识还是不清醒的。再看周围,才发现床上一塌糊涂,没错,大小便失禁,真是惨痛的场景。我给实验室的师兄拨了电话,因为是半夜,对方没接。(人生感悟  www.lz13.cn)然后给前男友拨了电话,刚听到对方的一声“喂”,我便哇的大哭起来,那时候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电话里什么都说不出来,很久之后才想明白,两个人是煤气中毒。之后便是拨急救电话,治疗,看到每一个来探望我们的人都会大哭起来,大概那是种感觉到生命价值的真情流露吧。    这次濒死的经验,那种感觉,我到现在还清晰异常。我总是笑谈“我可是死过的人”,这话说出来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心里怕的要死。那件事之后,我日记本上写了这样一段话,“以前对生命本身并没有什么概念。来日方长,是个经常找的借口。以后想做什么了,就第一时间去做。要知道,能够呼吸到新鲜的氧气本身就是幸福。” 就是这么一段吧。    当然这些经历似乎和北京这个城市没什么关系,只是恰巧在这里发生了。后来听说出了一本叫做《蚁族》的书,说的是住在北京郊区唐家岭的一群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或者北漂的故事。我虽然没住在唐家岭,可那时候着实是蚁族的一份子,没读过那本书,大约也猜得出写了什么。自然我们走过来,会说,年轻时吃些苦并没有什么。那时候的我似乎也并没有埋怨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够完善,身处其中,只是努力过活罢了。所有的事件都会有一个时间、地点。时间让那个人生阶段变得重要,地点则让那个城市变得对我们更有意义。    那之后我和同事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尽管生活状况仍然很简陋,可那时候无力如我们,对生活竟然全部是感激之情。死亡之旅之后,我们也淡忘了那些感觉,生活又琐碎起来。    现在能回想起来的都是些小事情。三五个姐妹一起在“情人坡”闲聊,撞到一对同志在竹林穿梭;喜欢上实验室一个忧郁的男生,几个人一起过平安夜,那大约是最接近他的时刻;实验室怪怪的师兄指导我的人生;师姐送了我一个哭脸娃娃储蓄罐,因为觉得这个小女孩像我(那时候哭起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倒是现在都只是静静落泪了)……    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了,清华大礼堂旁边的清华学堂失火,里面几乎全部烧毁了。当时为这事真心难过,虽然我并不是什么清华人,可对这些老建筑,对这些承载着历史看尽了悲欢的建筑,我是发自肺腑的希望它们永远屹立不倒。还模糊记得清华似乎对外界做了全面的封锁消息,可见这个事情之大损失之惨重了。    而关于清华之外的事情,我还要再理一理。    刚来北京的那时候,单向街图书馆还坐落在圆明园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离清华也很近)。而那个时候的单向街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单向街。书店呈长廊状,两米见宽,大约有十一、二米长(我空间感极差,数据不可靠),靠里的一面墙是书架墙,换句话话说,从长廊的左边走到长廊的右边,便能看到所有的书。长廊的两头有很软的沙发,供一两个人坐下来阅读。长廊外面的院子里铺了碎石,简洁干净,很多沙龙活动就是在这个院子里举行的,想想就很惬意。我第一次去那里,好像也没买到什么书,只买了一本打折的《明日风尚》杂志。那本杂志现在还在我的书架上,虽然已是两三年前的事情,我还记得那里有写到王菲,也是在读了那篇文章之后,我理解了天后为什么会嫁给李亚鹏。单向街图书馆旁边是一个茶馆。装修的很古朴。茶馆里有很多很陈旧的书籍,想必老板也是个念旧之人。    后来单向街搬到了东三环的蓝色港湾。第一次去那儿是因为有梁文道的讲座,好不容易在开讲前赶到了那里,但着实被楼上楼下人贴人的状况吓惨了,尽管梁文道就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听了一段,我和朋友还是退了出来。后来我们去了哪儿,也不怎么记得了。前些天,看到单向街又难以维继,又关门了,在经历了一番读友的慷慨解囊之后搬到了朝阳区的大悦城,我倒是还没去过。    所有的书店大约就是这样一个命运吧。就像前段时间和朋友争论纸质书会不会被电子书全面取代的事情,即便我感情上多么的不情愿,似乎大的趋势也是挡不住的。而实体书店首先就被网络销售挤掉了大部分份额,自然在电子书全面来临的时代只有消亡的份。    我离开五道口那一片之后,听说那家光合作用关掉了,还掉了两滴眼泪。去过那儿很多次,虽然很少买书(因为大部分书也都在卓越或者京东买),但是很多个下班的午后,我都是在那儿消磨时间的。值得安慰的是,蓝旗营的万圣书园还在,万圣书园对面的专卖打折书的豆瓣书店也还在。旁边不远处的雨枫书馆也还在,并且还在崇文门开了连锁书店。    在书店最喜闻乐见的一件事情,就是看到父亲带着孩子逛书店,我羡慕的很。想想小时候的我是没什么书可看的,很多书都是很偶然到手,然后被自己翻了很多遍直到翻烂。所以现在才总会想着买书好占有它。我必须承认我的恋书癖在一定程度上是物质层面的,读的乐趣自然大,拥有的乐趣也很汹涌。    这其中还有一件小事值得说上一说。我两次去美术馆附近的三联书店,两次都遇到了同一个人,那种感觉还是蛮奇妙的,虽然到最后也没敢说上一句话。    刚刚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博客,09年写了85篇博客,10年写了45篇,到了11年只剩下了22篇,而12年到现在更是只有13篇(并且都是发牢骚的),真是越来越懒得记录了。可是还是要说,就是在这三年多的时光里,我的思想渐渐成熟,开始对社会、政治、历史等等萌生了作为一个社会个体本该有的兴趣。而这种智识的成熟,和我的经历有关,和我读过的书有关,和我看过的电影有关,也和互联网的飞速发展分不开。    也因为这种智识渐开,不知天高地厚,说起话来很是愤青。可是也因为这一点,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二利师兄。他是我本科师兄,后来在清华读研究生,我在清华工作的这些时间,他一直是我的直接上司。尽管他脾气不好,尽管他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在他身上还是收获了许多的正面能量。“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是这种古老的中国教义的践行者。同为愤青,我们聊起历史政治难免会争吵起来,有时候也会因为工作的一些事情搞得很不欢快,但是我始终敬重他的那份正直,那种还没有被社会现实磨掉的孩子气。当然,我们是很相似的那种人。离开清华后好久都没见过他了,也祝愿他一切都好吧。    10年下半年我辞掉清华的工作开始准备考研,从生物学跨考到心理学。这个过程还是蛮艰辛的。因为是工作之后考研,心理压力颇大;因为跨考,没有可以咨询的人,所有的知识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大约是给自己说了很多次“一定要成功”,考研的最后半个月简直崩溃掉。晚上睡不着,白天也睡不着,就那么硬生生的熬了半个月,神经衰弱到极致,书是一眼都看不了了。考试答题的时候手都是抖的,要不是同学鼓励,我一定考完第一个科目就放弃掉了。还好坚持到了最后,所以才能来了北师大。对这件事也万分感激。尽管读研不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但是能够来到这儿见识全新的世界,丰富人生经历,还真的是一件好事。    考研期间,每天早上从住处坐车到清华西门,然后走到二教,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到点吃饭,到点喝咖啡,到点又坐车返回住处。那时候唯一的乐趣好像是看二教一楼进门处的通告栏,总有人把学校贴的通知进行各种涂鸦,读起来很有意思。也有人在那儿留言索要鼓励,然后就真的有人在下面留言给他/她打气,也是很有意思的互动。    从西门到二教的那条路,少说也走了几十次,路上风景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教室里,也日渐形成了大家固定的位置,彼此就是不说话,也自有战友的熟悉与亲密。就在这个教室里,我认识了两个女生朋友,还被一个男生示好(那段时间烂桃花泛滥,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搭讪)。其中一个女生朋友到现在还有联系,男生当然不了了之。学习本身并不是多轻松的事情。可是以现在看来,那段日子充实又单纯,剩下的都是美好回忆。    考完试,工作积攒下来的钱也花去多半,不得不另找工作养活自己。这段略去不谈。现在的我来师大也一年有余了。从对心理学的懵懂之感到现在的略知一二,这其中的成长,我自己看起来也很欣喜。但是我暂时不想写这些了,我想我要在过去一段时间再回头看这段才会体会到更多不一样的意味。或者再找个时间补充吧。    就在这些细枝末节的成长里,北京渐渐变成了我的一部分。并不会离不开,而我自己也难以预料我将来是否会离开她,可是我很感激和她共同成长的属于我的历史的这段时光。生命的意义难以捕捉,细微的感受却足以温暖心灵。有人在这个城市走进了我的生命,有人离开了北京也离开了我的世界,这来来往往承载了很多的悲喜。    现在已是北京的秋天,这个城市又渐渐静穆清冷起来。她四季分明,我们才可以配之以与季节天衣无缝的心情。秋天悲凉,但也是收获的季节。这个时候的我最容易动情,最容易爱上身旁的人。几次爱情都是在这个时节发生的。可是来北京后,我竟然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或者我可以说,我正在与这个城市谈一场恋爱,我努力的去了解她,也努力的让自己在其中成长,我为这里的改变欣喜,我在乎这里的人与事,而这些和恋爱相去不远吧?    说起来,这些年最大的改变应该是变得勇敢了一些吧。虽说面对很多事情仍然紧张,但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逃避了。想起这两天说过的一句话“我这个年纪的女生已经对什么事情都不害怕了,反正自己一个人都能解决”,当然话说的确实绝对了一些,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以前总想找一个可以依赖的人,现在却觉得最可以依赖的人是自己。也会去喜欢上其他的人,但这种喜欢不再是出于对别人的需要,而是自己想去付出一点什么的感觉。我想这才是爱情的真谛吧。    而没有发生改变的当然也有很多。仍然头脑简单(并不意味四肢发达),仍然喜欢把繁琐的人事关系整的简单明朗。仍然会和喜欢的人亲近,而不喜欢的人则是敬而远之。这自然都是些不成熟的表现,可也是我不想做出改变的坚持。而人生本就是自己的人生,大概也不需要为谁而活,尤其是在这些不改变也不会死人的地方,保留自己的一份坚持吧。    回看生活的时候,我很难总结出一二三四的生存法则。大概因为还没走到尽头,也因为天生就不是导师的料子,写不出什么心灵鸡汤。就像我们开始对“道德”这个词开始产生怀疑一样,而“成功”也不再是我们评价人生的唯一标准。倒是个体的渺小感受越来越受到我们的重视,看到心仪之人心仪之事的瞬间快活,灵感突现的某个下午晚上,读到直指心灵的句子,或者就是夏日的“清风徐来”,甚至于一场意外的淋雨……是这些开始成就我们的存在的意义。分页: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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